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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与其说是对良知本体绝对性的强调，不如说是对人的自然心理情感的肯定，他所谓我今才做得个狂者的胸次，其实就是以情感的真实自然为基础的。

可见，这点精神对于人是如何重要。人心与道心相对而言，显然属于不同层次，但这又不是寂与感、未发与已发那样的体用关系，它们都是就感与已发而言的。

所谓端者萌芽也，说明这四种情感是一切道德意识、道德观念的内在基础，是心之所以为心者，而不是心的认识对象。如果讲体用关系，那么，体即是用，用即是体，离体无用，离用无体，本体意识和意识现象是不能分开的，这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意识的个体性特征。所谓自在的存在，是说德是天之所生，不为而成，天生德于予就是这个意思。而且具有物质欲望，是生物学的感性存在，因而具有个体生命的价值。他们并不主张心体用说，而是主张性体心用说。

人的精神活动千头万绪，但只要发于心体，合于心体，就能物来而顺应，廓然而大公[2]，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了。它综合了玄学的本体论和佛学的心性论，对于人的意识和精神现象进行了全面分析，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范畴，如心、性、情、志、意、欲等等，但这里我想着重谈两个问题。睡时不肯睡，千般计较，所以不同也。

因为这只是一个境界的问题，到了那种境界，说的做的和一般人虽无差别，却已不被诸境所惑而大彻大悟，获得了绝对的精神解脱，同宇宙本体合而为一。它之肯定语言也是为了超越语言，达到超言绝虑的本体境界，而不是以语言思虑为解悟。蠢动含灵，皆有佛性，即心是佛，同一心体，所以达摩从西天来，唯传一法，因为一切众生本来是佛，不假修行，但识取自心，自见本性，更莫别求。……自性变化甚多，迷人自不知见。

迷悟之间虽只是一念，但这一念之间却有天上地狱之别。不离只是手段，离开才是目的，得意者越于浮言，悟理者超于文字[29]。

要使自性显现，即实现自归依，需要外部的启发教育作用。为求大涅槃，捨垢取净，那就是垢净对治，就是造生死业。所谓顿悟，有两方面意义。这个如字，就是自然而然、本来如此的真实道理，没有什么奥妙之处。

僧问：‘言语是心否？师曰：‘言语是缘，不是心。这种心性合一、体用合一的宗教实践理论，一方面具有宗教哲学的神秘性，另一方面却最少宗教的庄严性。故学道人唯认见闻觉知、施为动作，空见闻觉知，即心路绝无入处。这种自然主义思想，完全是从体自身来说的，同时又完全消除主体同客体、人同自然的对立。

说明只有扫除人为的计较，完全出于自然，才是修道功夫。看经学禅只是形式，是外在的有为法，不是内在的无为法。

[24]《筠州黄檗山断际禅师传心法要》。师欲问：‘大德说何法度人？曰：‘讲《金刚般若经》。

这样的念源于真如，归于真如，即所谓顿现真如本性之念，也就是自我直觉和自我体验。进入 蒙培元 的专栏 进入专题： 禅宗 心性论 。汝若不得自悟，当起般若观照，刹那间，妄念俱灭，即是自真正善知识，一悟即知佛也。他这里所说的心，是指本心，即宇宙本体之心，也就是从本以来常住不灭的佛性。* 原载《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》1989年第3期，第60?67页。这种局面，正是儒、佛、道由冲突走向融合的突出表现。

又同三人举《肇论》，至天地与我同根处，藏曰：‘山河大地，与上座自己，是同是别？师曰：‘别。马祖弟子慧海禅师语录载：‘我不会禅，故不劳汝久立，且自偈去。

师窘无以对，即放包依席下，求决择。这种超越或解脱，是在见闻知觉、日常事务和语言动作中实现的，不仅不离事物和语言，而且同一般人没有任何差别。

自性起念，虽即见闻知觉，不染万境，而常自在。雪斋辞去，藏门送之，问曰：‘上座寻常说三界唯心，万法唯识。

但要做到这一点，是很不容易的。[9] 他所谓无念，并不是不起念或断绝一切念，百物不思一切断除。藏竖起两指，师曰：‘同。因此，所谓本察只能是自我体察，所谓归依只能是自我归依。

本来，提倡无念之念，这是佛教心性论的一般方法，但在禅宗这里，却具有创新意义。本心即超越的本体之心或宇宙之心，亦即绝对无二的佛性，知觉之心即个体的经验认知之心，或见闻知觉之类。

[21]《五灯会元》卷十三。又要用教外别传的方式另立宗旨，极力消除彼岸与此岸、超越性和现实性的对立，即不离现实而又超越现实，在现实中实现精神超越，却又回到现实中来，表现出强烈的世俗化倾向。

有一段语录正说明了这一点。禅宗的真正特点是把本心建立在知觉作用之上，在知觉中见其本心。

另方面，心本体决不离见闻觉知而存在，只能在见闻知觉处认本心，否则心路绝无入处。这种自我观照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实现，通过突然解悟顿现本性，进入永恒的精神境界。既然如此，解经说法还有无必要呢？语录接着说：良久，其僧又问：‘解说何法度人？师曰：‘贫道未曾有一法度人。但一般人并不能顺其自然，而有种种人为的须索和计较，要吃好穿好，由此产生千般思虑。

[27]目前历历底，就是见闻知觉之类。这种不即不离的关系，就是体用不二的关系。

这里的关键是，什么是自性。时有法师数人来偈，曰：‘拟伸一问，师还对否？师曰：‘深潭月影，任意撮摩。

这当然不是说自然不具有本体意义，自然仍是无对待无差别的绝对本体，但它就在一切变化和差别的现象中，就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知觉活动中。也可以说，众生就是佛，佛就是众生，本无区别，即所谓体一不二 这就是识心见性，只要认得自家的心，就能认识绝对无二的性本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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